為什麼例假沒有例假

「為什麼例假沒有例假?」這個問題最近一直橫架在腦海裡,聽上去還蠻荒誕的。

我有經前綜合症,不是最嚴重的那種(想起中學時有個同學每次經期都會蜷縮在床上一兩天),但也折磨得人夠嗆。由月經前一週開始,首先心情變得起伏不定,容易情緒化,易哭易怒,然後開始冒粉刺;身體無時無刻不疲憊,睡不夠,腰痛背痛頭痛,越接近來潮日越嚴重。月經來後,轉為肚子痛,其他症狀緩和一些了,但仍然睡不夠。持續兩三日便慢慢消失。

一年12個月,每個月算10天,一年就120天。

以前坐辦公室時,總體還可以忍受。貼暖貼,喝熱水,少活動,累了就… Read the rest

河東河西

最近常被派上深圳去拍「港人北上消費相」。福田口岸排隊過關的香港人浩浩瀚瀚,用手機拍影片360度圍繞一圈都看不到人海的盡頭。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。

高一第一次和父親來香港,去參觀港大(想來也好笑,大學前去了許多次港大,但一次都沒去過中大)。我們是從深圳坐巴士走跨海公路過來,長長的橋下是藍得發亮的海,看得我目瞪口呆。父親打開窗說,感受到了嗎,是自由的空氣。

剛上大學時,爸媽來看我,會帶著兩個大箱子來購物,就像所有人印象中的大陸旅客那樣。但他們只買日用品,甚至是牙膏、鹽之類。我說,香港很多貨品也是大陸進… Read the rest

日常潰敗之後

這個城市的冬天從未如此寒冷。我拖著一箱器材像地鼠搬家一樣在隧道裡穿梭,人群不斷擁過來,摩肩擦踵,相撞的疼痛感勝過任何一個地方。第一次發現,原來銅鑼灣地鐵站台到時代廣場的路那麼長,為什麼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呢?忽然流下了眼淚,止也止不住,在路人看來,模樣一定可憐又可笑。不過,也並沒有人看我。

你還好嗎?回到家,帥帥問我。

我說,今天太累了,臨時加了一單assignment,本來很簡單,但我怎麼都搞不定,最後花了兩個小時。

我說,銅鑼灣人太多了。

我說,商場令我太窒息了。

接著我就閉嘴了,因為心裡明白原因並不是… Read the rest

遊蕩的人

對於上班,我一直有種莫名強烈的抵觸。

換過一個又一個工作,每一份都讓我更清楚不想做什麼。坦白說,現在的工作已經很好了,單兵作戰的技術工,沒有違心的人際關係,同事同行都很友好,謝天謝地肉體也不用被綁在固定地點。但對於哪天工作,哪天休息要由現在不認識、並且將來也不會認識的人來決定這件事,仍然有著生理性的不快。當有自己的項目進行時,由於時間被返工分隔成零散的碎片,幾乎難以擁有整塊整塊的時間來沈浸,每日便在兩個世界裡飄進飄出,心力交瘁。

吐槽結束。

跨年去了廣州找酸,她在廣州插畫節擺攤。酸是我在上海工作時的同… Read the rest

不願笑的男孩

那天,山長水遠地跑去參加某過渡性房屋的啟動儀式。

申請入住的居民大多是住房遇到突發困難的人,譬如逼遷或住房條件問題之類。

受訪者中,有一對父子,父親眉眼彎彎,總是溫和地笑著;他念初中的兒子留著韓式髮型,帶著耳釘,穿著簡單但好看大方,表情淡淡的,第一眼見到時還以為是哪位工作人員。他們之所以搬過來,是因為曾經居住的唐樓太逼仄,街區很多閒雜人士,不大安全,父子二人生活不易。

去到他們屋裏影相。我們一堆新聞攝影師擠在窄窄的門口,香港地實在太小,只好一個影完,再換下一個。屋內狹窄,父親站在桌旁,兒子坐在雙層床上… Read the rest

那麼輕,那麼重

前段時間的某個早晨,我去拍攝一個訪問,路上收到某同學因癌症過世的消息。

放下手機,腳踩在雲上,路人摩肩擦踵。一女人撞到我,突然切換成慢鏡頭。早晨透亮的陽光斜斜地打在她的側臉。從暴露在陽光下的部分開始,她的皮膚一點一點地腐爛,化成亮晶晶的灰,緩緩飄上天空。

我並不認識他,只是過去的那幾年,偶爾會在人文館擦肩而過。我知道,他是我們這屆學生裡僅有的幾個決定畢業後繼續投入新聞行業的人。上個禮拜畢業禮,還見到他和一群同學開心地玩鬧拍照。

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會議室,正中央有著一個巨大的樓盤模型。他們討論的都是一些… Read the rest